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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期網路傳言，衛生紙即將漲價。

由於漲幅可能高達三成，全台引起搶購熱潮，不只大賣場貨架一空，甚至網路拍賣也出現團購囤貨的現象。雖然公平交易委員會指出，廠商聯合哄抬價格，可能違反市場機制，正在細查是否有無不法，另也有人說網路傳言不實，這是虛驚一場，無論如何，搶購熱潮已成事實。

因為衛生紙是重要的民生用品，也有人從陰謀論的角度出發，說這是一種促銷方式，畢竟這種單價較低的民生必需品，真正的物流成本，不是在製造、而是倉儲。空間跟金錢一樣，都是成本的一種形式；居家囤貨，正是將倉儲的空間成本，從廠商轉移到消費者身上。無論後續是否會真的漲價，這一波搶購熱潮，已經讓不少人荷包滿滿了。

衛生紙漲價看似一件壞事，但也可以是個環保轉機，讓我們有機會檢視生活中，使用衛生紙的時機。

雖然面對購買成本提高、最直觀的做法，就是藉由大量消費來降低購買成本，但是更聰明的做法，應該是找到替代方式，後者雖然看似麻煩，卻也是一個讓我們檢視當代消費社會所帶來潛藏災難的絕佳機會。

所謂「潛藏災難」，指的是當下不會有立即影響，可在長期累積之後卻會帶來大規模的災害，最常見的例子，大概就是溫室氣體排放跟氣候變遷了。自蒸汽機發明以降，許多機器大量使用石化燃料，但是要到近代極端氣候發生的頻率增加，科學研究才慢慢的將因果關係連結起來。同樣的例子，也發生在長時間、低劑量的公害污染中，例如PM2.5的霾害，一時間可能只會讓人身體難受，還不至於喪命，但是長期累積，呼吸道相關疾病的病發，甚至癌症的發生，都是可預期的。

這兩個例子有一個共通性，就是正視環境的系統關聯性。

簡單來說，使用機械替代人力、為了拼經濟而廣設工廠等作為，都有直接的因果性，但在真實的世界中，有更多複雜的交互影響，此謂整體的「系統關聯性」。當時誰知道拼眼前的經濟，會犧牲了未來世代的健康環境？賺了很多錢，卻換來更多癌症醫藥費的支出，賠上的真正的生活品質，這在直接的因果關係中都不容易預見，可在真實世界也不停的發生。

那麼，衛生紙的使用成本有什麼系統關聯性呢？因為衛生紙單價便宜，用過即丟，細究衛生紙的來源與材料，台灣紙漿的進口第一名是南美洲的智利、第三名是巴西，這些來源的國家，都具有雨林砍伐的疑慮。

圖片來源：汪新亞

對這些在政治體系中相對封閉的國家而言，勞動與環境的種種價值，都不會直接反應在市場價格上。電影《血鑽石》已演示了這種血淋淋的案例，而國際上也有許多推動公平貿易的行動，試圖想要平衡這種困境。

針對林業部分，國際上也有「FSC（森林監管委員會認證）」，來關注永續林業的發展。但是台灣衛生紙市場中，根據地球公民基金會2011年的統計，只有5%的廠商有此認證，少之又少。許多廠商的考量，都是兼顧永續的責任與價值的話，會使價格相對缺乏競爭力，排除市場競爭不切實際，但也場在競爭的時候，市場也該肩負起對環境與社會的責任。企業如果可以藉由漲價，負起更多生產者的責任，或許並非壞事。

但真正的轉機，還是在改變生活方式，因為看似「價格」便宜的衛生紙，「價值」上可能貴得很：從國際運輸的碳足跡到森林砍伐的隱患，都是難以計量的風險成本。回過頭來看待生活中許多使用衛生紙的時機，其實大有可取代性，例如多用手帕、抹布這些可重複利用、在地再生的資源，雖然麻煩一些，但如果可以「以價制量」，趁機建立生活中的使用習慣，這次的「衛生紙之亂」，或許可以是讓環境更永續的轉機！